世界看热讯:【剑网三/灯伞】他问大梦谁先觉(十)

2023-06-28 13:06:58    来源:哔哩哔哩

画面突然变得玄幻了起来(但现在改世界观好像已经来不及了)


【资料图】

「驭术数者,以数理行方术

六壬以人元为主,测人事

奇门以地元为主,测诸事

太乙以天元为主,测国事——为帝王所忌,声名不显

……

方迟邑在渡口候上许久也未等到萧彻明回的消息,一时间几乎认定那人对自己心生嫌隙才不愿赴约,于是转身回了自己的住所。

暮色沉沉,而门口站着的人是温鸿一,以指比在唇上作噤声状,又伸手指了指——只见一只小红狐正大大咧咧地卧在门前的树荫下,两只前爪随意搭着,时不时胡须轻颤,似乎正睡得香甜。

“绥绥?”方迟邑不确定地唤了一声。

红色的小毛团抬起脑袋,蹬蹬腿翻了身,直跑过来往他的怀里扑,然后嘤嘤叫着蹭来蹭去,就像是一个撒娇讨宠的小姑娘。

“她对你比跟自己主人还亲啊?”温鸿一从容环臂,又道,“我刚才不过想逗逗她就开始龇牙,好凶的,要不是躲得够快,一定会被伤到!”

方迟邑抚揉着,笑容极尽温柔:“绥绥才不会咬人,你看她连爪子都那么短。”

“你……”故作夸张的温鸿一也有些意外这人如今情态,当即皱了眉,“这是怎么了?一两个时辰前不是还好好的……该不是跟那位萧宗主闹了不愉快?他摆脸色,给你气受了?”

其实方迟邑并不想听到这种话,但又无法否认自己并未被情绪影响,也知道对方好意关心,便默默低下脑袋——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擦干头发还在渡口吹了海风,他莫名觉得头晕头疼,连带着四肢也有些无力感,被温鸿一搀着送回房中躺下时有一瞬甚有耳鸣阵阵。

温鸿一坐到床沿给他把脉,神情不似往日:“你心绪郁结,需疏肝解郁;我先回去开些药,晚些时候让人给你送来……好好歇着,莫再胡思乱想了。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方迟邑这个时候倒嘴硬起来了,“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,睡一觉就……自己会恢复的。”

从前要是碰上这种不遵医嘱、伤身害己的病患,温鸿一或许就选择“放生”让其自生自灭了,那还管那么多?可方迟邑毕竟是自家少主,总不能放着不理,但追问太多就算是越过本分行事了,容易招人嫌弃……

“那你睡吧,我不打搅。”温鸿一起身告辞,感受到方迟邑的呼吸逐渐平缓,细看之下,却是有泪水悄无声息地落在枕上。

这人临走前还贴心地替他放下了帘幔,无奈道: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呐……

入了夜吗?方迟邑睡眼惺忪之际,隐约感应到空气中隐约有暗香浮动,原是另有一人前来“拜访”;这人身如玉树,身穿蓬莱弟子的服饰,掩了门径直往床铺方向走来——可方迟邑能够断定的是,自己并非与其相识,更没有虚弱到要个男人贴身侍奉的地步!

他想起身,可是无法言语也无法行动,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一般。

“大公子,萧宗主已准备回去了。”对方云淡风轻地说着,“你可见到他了?可有向他诉衷?还是打算继续弯弯绕绕,任其自流?”

方迟邑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,却又不尽然,倒像是只跟它的主人有过一面之缘。

他越是想,越是有另一个蛊惑的声音在脑中响起:

“若是对他有意,就将人多留下来几天吧……

“你高低是方家的大公子,日后蓬莱的继承人,萧彻明这点面子总得给吧?

“而且只要你想,甚或有权将人困在身边一辈子!”

方迟邑莫名烦躁:胡话连篇!这该不是传说中的鬼压床?饶了他吧!怎么连觉都不能好好睡!

“大公子,你可是中意那位萧宗主?”那男子的声音瞬息近在耳畔,略感冰凉的手掌丈量一般抚弄过方迟邑的眉眼同脸颊,似是呢喃,“为其消瘦,实是不值当得很……他只当你是个需要庇护的小辈,自然不可能理会你的感情。”

方迟邑试图调整呼吸让神志恢复清明:“是我不够勇敢,但我不会勉强他做不愿之事。”他没想到这一瞬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,而对方言语中似乎带着几丝讶异:“原来你是如此想的……”

“你……又是谁?总不会是我练功练岔蹦出来的心魔?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?”方迟邑无法行动,两人之间又隔了层层鲛纱,唯一的接触便是放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,压根看不清对方面容。

对方朦胧的声音里添上些许愉悦:“大公子想听真话?可知会要付出什么代价?”

方迟邑大胆猜测:“总不会是死?”

那人沉默片刻后还是说:“你希望我是谁我就能是谁……我是此阵核心所在,一切皆是随你心意而动。”

“阵?什么阵?什么时候……是谁!”

方迟邑见其不语,一时间也是心情复杂:这人刚才还一个劲地顾自说些什么他不想去理解的,怎么这会儿又当起了哑巴!

“你不是性急的人,也该知道我回答不了那么多问题。”那人由衷地感到疲惫,尾音极轻,像是一声叹息,“不过可以给出的确切答复是……你必须尽快做出抉择,因为他未必会等你。”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
方迟邑开始茫然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,然后越想越难过——这种情绪来得真不是时候,就像是要将他内在的怯弱全都剖出来给别人看。

男人笑意中带着讥讽:“什么都想要,真贪心啊……如果我是你,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,等那位萧宗主遵照誓言入赘蓬莱同你成婚,岂非皆大欢喜?”

“不、不是!”方迟邑矢口否认,气息都紊乱了。

“我猜得不对吗?你不与其明说心中想法也不愿表现得贪求欲乐,不还是忧虑那位萧宗主对你心生厌恶避而远之?你……在害怕——”

谁料下一瞬,方迟邑暴起咬人。

……

虽然隔着手套,但男人分明蹙起了眉头——方迟邑这一口结结实实咬上了他手掌侧边,不是很疼,但心底会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,甚至不想抽出手来一走了之。

“大公子,古有‘啮臂之盟’谓男女私定终身,你这一嘴下来,让我如此自处?”他垂眼去看,竟察出一丝血气,脸色阴了阴:居然咬破自己舌尖……

方迟邑的手因发憷而下意识攥住了身下的床单,才留意到自己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,于是在短暂地闭了闭眼后深吸过一口气,试图以平静的语气问询道:“你告诉我,是谁设的阵法,又是谁让你用那个人的事乱我心神?”

那人不说话了,似乎反倒在等他自己说出那个名字。

面对这默认了一切的神情,方迟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双眼泛红,气急得快要咳嗽,只觉得头晕目眩:“为什么?萧、彻、明。”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出这人的全名,情绪实是复杂。

“这是方兄……你父亲的意思。”萧彻明一手捏诀,如同戏法似的将自己身上的幻术解除,即便半个身子被阴影笼罩,这人依旧金发碧眸,气质淡然,谁敢相信方才那些粗俗不堪之语竟是出自他的口中,“也是他对你的小小测试。”

方迟邑心里很乱,却还是要体面地微笑:“那么请问萧宗主,我表现得如何?是你和父亲他想要看到的吗?”

这股突如其来的张扬和叛逆表现着实将萧彻明唬了唬,某一瞬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人是走火入魔了,但声音依旧低沉:“你就当这一切都是梦——”

“心底事被肆意戏弄……你跟我说是梦?”

他承认自己的懦弱,可是不代表他能任其拿捏而不作反抗。

方迟邑的手在这一刻高高擎起,像是想到了什么,掌握回拳重重放下,所剩无多的理智压抑住了方才的愤怒欲绝,心中很快就被情绪爆发后的迷茫填满。

“拿掉……”方迟邑强装镇定,以近乎命令的口吻喝道,“把这个阵法拿掉!”

萧彻明掌中魂灯烛火悄然跳动,在他念过几句晦涩的口诀之后,窗外景象不再遍布阴翳,夕阳的光晖懒洋洋地洒了进来,静止的时间似乎重新流动。

水月镜像,无心去来。

方迟邑承认自己在萧彻明面前有过太多次的狼狈不堪,可这次的心情比起以往的羞耻、愧怍,更多的还是愤懑。

“对不起。”窥探人心底的秘密本就是禁忌,而方迟邑的内心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敏感脆弱,这一刻的萧彻明认识到犯了大错,不敢正视他的眼睛。

“萧宗主慢走……今日我身子抱恙,恕不远送。”方迟邑当即送客,这副冷漠的样子不知是随了谁,瘦削的背影却是无比落寞。

对方的神情有过些微的变化,竭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:“那好,我不叨扰,你歇息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萧彻明侧过脸去看,反应及时将人接入怀中的时候本想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,可方迟邑脸色晄白,出了一身虚汗,整个人湿得像是被水浇了个透。

……

“人都这样了,你还折腾他?”

心说“竹马一场见不得方迟邑受病魔摧残”“人家是少主”“病情加重了还是得送到自己这医”的温鸿一紧赶慢赶地把药熬了送来,刚推门就见萧彻明把人捞住往床上放,是不是图谋不轨还得另说。

“有劳温小宗主了。”萧彻明舒了口气,也知现在不是请罪的好时候,而方迟邑在这短短一天迎来太多变故与欺瞒,或许自此二人再也无法相安无事了。

“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太妙啊?就算是做了不想认也不至于——”温鸿一皱了眉,下一秒就见萧彻明神情一滞,嘴角溢出一丝殷红——分明是功法反噬受了内伤!

被方迟邑的舌尖血破了阵后又强行终止了阵法的运转,胸闷吐血已经算轻的了。

温鸿一嚎道:“喂你别倒在这啊!来了人我要讲不清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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